Tuesday, October 31, 2006
救人一命
每年要指导多次“心肺苏生法”。也就是急救措施。
为了给大家增长知识,同时也给你的身边人增加得救的机会,不厌其烦地讲今年的第5遍。
1.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,你要跑过去,贴近他的耳朵,大叫“Moshi moshi!”
如果他没有反应,你就要打开他的嘴,看看是不是有一块年糕什么的堵塞了。如果有,要掏出来。没有,继续2。
2.安排救护车。
3.把他的下巴抬起,额头狠狠地往后摁,确保呼吸道的畅通。耳朵贴近他的口鼻,眼睛注意观察他的胸脯有无起伏。
4.确定没有反应,就是死了,要抢救。马上做人工呼吸两次,可以蒙个手帕,捏住对方鼻子,大口吹气,观察胸脯的起伏。
5.看还是没有反应,马上进行心脏按摩。顺着肋骨往上,中心处放下一个手掌,再重叠另一个手掌,重心前倾,用掌根按下去,以一分钟50次的频率,持续15次。深度为2公分。不要用力过度,否则他得救了,会责怪你弄断他的肋骨。
6.重复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,直到救护车来。
小知识:
心脏其实在人体正中。只不过朝着左边罢了。偏心的,只有《红楼梦》的贾母而已。
乳尖连结一条线,中心就是心脏的位置。每讲解到这里,很怕捣乱的学生问老太太会不会有误差。好在至今为止还没有。我多虑了。
被认为最不光彩的死,是“腹上死”。专指男人。可见女人的小小心脏,要比男人坚强得多。也是说,男人的生理,比较容易得到满足。
小看佛教的书,把日文译过来:
诸行无常,是生灭法,生灭灭己,寂灭为乐。
人命必停,如山水过,今日难存,明亦难保。
盛必有衰,合必有分,壮年不久停,盛色由病侵,命为死而吞。
人从一生下来,就在朝着死亡前进。佛教说,人活着,就是忍受各种痛苦-----生、老、病、死。爱别离苦,怨憎会苦。这是人的命运。
想起释尊在临死前的出游。
释尊预感到死期将近,准备出发去最后的旅行。他语重心长地对爱弟子阿南说:“阿南,我已老了。人生的旅途已到了尽头。八十岁,就像是一架老朽的车,被皮革的绳子牵绊着,才得以完整。”
这是很有人情味的话语。释尊也是在这一刻,让我们感觉他作为肉身的可亲。他又接着说:“世界多美啊。人的生命是甘美的。”
释尊一生告诫人们,生即是苦,却在预感到死期的时候,从内心说出这番话。在临死的人的眼里,世界是美丽的,人的爱是温暖的。也是一个理想的现世。
万物流转。世间时时刻刻都在改变。永远相爱的誓言也不例外。
如果现在很好,那么谁都不喜欢有变化。一旦有变化,就化作痛苦。我们希望,所爱的人活到永远。
有没有神,有没有佛。我们在疑问着的时候,是不会有的。因为,信则有。佛教认为:不只是人,世间万物,皆有佛性。只要苦心修炼,凡人亦可成佛。
认识无常,有智慧,方可有道,通向安然。
Monday, October 30, 2006
吃冰去
不分四季,爱吃的东西是冰激凌。
在吃的上面,不怎么挑剔,也不爱吃肉,所以可以省下伙食费来吃冰。夏天汗流浃背,当然要吃。冬天生着炉子,烤得口干舌燥,也要吃。伤春、悲秋,也靠点冰来杀杀戾气。总之有理由。
到了店里,挑了半天,结果常常还是吃一个最喜欢的Cream cheese。不太甜,又很丰腴的味道。
最近开发了一个新去处,是パフェ 的专门店,做着各式各样、应有尽有的 パフェ ――是一个生造的词,从英文的Perfect过来,完美的。
怎么完美。你看它底下先是一层Corn freak,然后就是红红的草莓酱,想象它酸酸甜甜的味道,口水先出来了。之后往上,一层脆脆的玉米片,一层果酱,还有巧克力。到了上面,是各种水果,切口果汁欲滴。
水果有猕猴桃、菠萝、白桃子、黄桃子、草莓、嘎嘣儿脆的苹果,红红的苹果皮,切成兔子的耳朵状,竖着两个小尖尖。
大个儿的球,是冰激凌和鲜奶。鲜奶打得充满空气,入口即化。
顶上插着Pokky的巧克力棒,拿一根,蘸着冰激凌吃,或者搅搅鲜奶,让鲜奶做出一个小尖尖,舔舔嘬嘬,还可以吮吮手指头,边吃边玩。
最近开发了一个新去处,师傅们专心做饮料和“帕飞”,不分心去做饭。于是他们的甜点就好吃得不得了。连饮料都是不同的,一定有些奇怪的东西浮在表面。
可乐加冰球、咖啡加冰球、火烧咖啡(真烧的)、果汁加香草···就连可可的做法,也是喝得出两样。据说要是把可可粉在冲水前,先加少量水,搅拌成巧克力一样的浓浆,再稀释,可可就会像粘在舌头上那样浓厚馥郁。
招牌的甜点是这个!独一无二的巨大“帕飞”。看看量,比比价钱,是很合算的。只是那要几个人才可以吃完呐。
服务生的小姑娘,穿着红色白点的花裙子,系着雪白的花边围裙,打扮得像米老鼠的女朋友。哼哧哼哧把巨大“帕飞”端上来,顶上插着一支烟花,她拿出火,点了烟花,昏黄的店内,飞出一串火花,啪啪作声。一般是情侣,隔着烟花,幸福地笑,睁大了眼睛看着童话。
一直无缘尝试这个巨大的甜蜜东西,一个人怕吃不完,反倒吃厌了。两个人,很少有可以同吃一杯东西,交换唾液的交情。
顺便,感觉上面,好象kiss是更带感情的。而现代的有些人,对于做爱,已经像吃个饭那么随便。这是不喜的。
还是要心许之后的身许。稍有勉强和凑和,都觉得煞风景。就连一起吃个东西,也要投缘才好。凡事郑重其事一些,与心仪的人什么时候同吃着这杯巨大的东西,在桌子底下偷偷踩踩他的脚,是我永远的Sweet dream。
几道随意的意大利小菜-----沙拉
番茄是我钟爱的食物。小时候的番茄,在太阳下摘了就啃,还略带温热,扑鼻的茄香,酸甜的汁,流了一下巴。
番茄的红色,是一种抗氧化的成分。
不知为什么,很多男孩子会讨厌番茄的味道。我的弟弟小时候就是这样。闻到味道就皱起眉头跑得远远的。
大红的番茄,是用来做番茄蛋汤,或者番茄炒蛋的。这是我在异国坚持做的唯一的中国菜了。用日本酱汤的红漆木碗,盛了番茄汤,不伦不类,但是佐料只要盐,所以味道应是地道的。
家里的汤,一般很多的番茄和鸡蛋在里面,有时还有一点榨菜丝。到了中学大学,都是吃食堂里喂猪般的饭菜-----说得一点不过分。看他们烧菜的师傅,做猪倌打扮,围裙泛着油光,衣服看不出本色。切菜用一把刽子手般的铡刀,咔嚓咔嚓地切着卷心菜,犹如人头落地。烧菜用铁锹,锅子是天大的铁锅,乡下用来烧一窝猪的猪食。盛菜是大铁勺,把手上是几十年的油污。他们看惯了,不以为脏。学生正在长身体,不吃他的又不行。
学校食堂的汤,那是犹如万里晴空。里面基本没有固体沉淀物,番茄蛋汤,一般有一张番茄皮,表示名副其实。
到了大学三四年,开始打工,才有钱去吃外面的美食,偶尔白吃追求者的饭。小店的厨房想来也不会太干净,但是至少我看不见了。
在日本吃番茄,因为大都是生的时候摘下,生青的底,只有一个尖尖是粉红的,品种最多的叫“桃太郎”。是取自像桃子的形状。
故事里说:婆婆从河里捞了一个桃子,回家剖开来一看,是个男娃。公公婆婆不育多年,于是开心得手舞足蹈。喂他吃吃饭,娃娃就长大了。后来力大无比,带了一帮狗朋狐友,飘洋过海去声讨妖怪。打败了妖怪之后,他们平分了财宝,用不完的带回家,分给老百姓。----日本人人皆知的一个民间故事。
这种半生的番茄,最好还是当沙拉来吃。日本的吃法,是洒一点盐----他们吃西瓜也撒盐,说是衬托它的甜。好象美女有痣。
最漂亮的吃法,是意大利的沙拉做法。和Mozzarella芝士球排在一起,雪白加粉红,再浇上金黄的Olive oil,扯几片碧绿的Basil叶子,就是完美的意大利国旗的颜色。
Mozzarella芝士,是水牛的奶做成,不经发酵,浸在淡淡的乳清里面,舀出来,是调羹的圆球状,咬在口里,软软的却有弹力。
Olive oil是厨房必备的油,用来做意粉、做沙拉的浇汁。浴室也有卸妆用的,不知可不可以通用。
而香草Basil,只有夏季才有。可以冷冻起来,春夏秋冬,吃着它凉凉的香。这几天,院子里的Basil已经抽出花穗,白色的花,一串串开在上面,花和叶子,拂过脚面都是香的。
有时候想到儿时在乡下的日子,现在冠冕堂皇像个大人了,吃着好饭好菜,觉得人生如梦,不知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。
Sunday, October 29, 2006
秋之七草
秋天有七草。很多不知道它的中文名字,但是喜欢这种代表某个季节的植物。
大丛的,开在旱地里的,是“尾花”,也叫“薄”susuki。不同于芦苇花。芦苇花是散散的,带着锋利如剑的叶子。尾花却是丛丛的。不知道儿时用来做笤帚的是哪一种。只记得用新做的笤帚扫着内房的木头地板,白花在自己身后朵朵飞起,拿笤帚去扑,又是几朵飘起来。
小孩子的心,是放大镜看着世界。快乐和伤心都是扩大了很多倍去感受的。
中堂挂着爷爷的遗照。黑白色,怪怪的笑容。我常指着照片叫爷爷。奶奶和姑姑总说:小孩子是看得见的。------其实也没看见,只是很喜欢这样清脆地叫几声这个没有用过的称呼而已。还记得羞于纠正大人的误会,想着叫,就跑过去,仰着头看看。
妈妈生了弟弟,出院回家,喜颠颠地去看。心里满是欢喜,但看到别人都来看,又很妒嫉。三岁的心情,至今清晰。
荻。中文叫“胡枝子”。豆科植物,开着紫色的串串的花。同样的紫色,春天开的藤花,就是姹紫,秋天就是寂寥的。花语是“内向”。传统的日本院子,石头多过树,树多过花。荻是适合和式房屋的。此花开过更无花。木本的植物,年内只有山茶花了。早春才有梅花。而菊花毕竟是草本,叶和茎姿态不见得美妙。
撫子。英文叫作Dianthus Superbus Var。石竹花的日本种。基色是粉,被看作日本女人的代称。总感觉日本的女子,是故意地藏着自己,退后三步走在男人背后。或许是聪明的做法。日本女人,骨子里是找一个依靠,然后在没有风浪的家里,当着事实上的主人,经营着自己的理想。然而心里对他却并不是爱得那么要命的,就像她们的语言,温婉却隔着些什么。如果安于如此,也是幸福的捷径。
今年种了几色的“大和撫子”,远看只是秀气的样子,细细看,朵朵精致。包括花瓣四周的细细的齿印,整齐而完美。
石竹花的花语是“贞节”,可见好的老婆,不需要张扬,也无需太惹人注意的美貌。德为先。太美的,往往就会不知好歹,把自己比作牛粪上的鲜花。------现代版,是美女和野兽。
葛。开紫花。实在是很大气的花。大片叶子,可以喂牲口。藤可以做成细巧的装饰。等深秋了,落了叶,可以去割一点藤条,细细地环成一个圈,然后可以用木胶沾上一些榛子、红果子或者夏季的干花,打上几个丝带的蝴蝶结,最后涂上亮光漆,就是很可爱的圣诞装饰。最后一道工序不可以省,如果不上漆,春天,榛子里会钻出一些小生命来的。自然造化,秋虫早已产卵在里面。
女郎花。咋听名字,以为很艳丽。其实只是一种淡黄色高个子的花。开在顶部,像一把把伞。衬着秋天的蓝色天空,古典的样子。花语是:美人。遵守约定。
藤袴。“袴”是一种男人穿的裙子,男装的和服,下面就是这个。浆过,走起路来簌簌作声。配上深色和服上衣,胸前有结,好看过苏格兰男人的格子裙。
藤袴是高高的一丛,顶上碎碎的小花,紫色。开得不惹眼,却有风情。
第七种是橘梗花。很多和歌都有橘梗的诗句。写它的颜色----紫或白。写它的月夜邂逅。写它的花苞,如同一个轻轻小小的灯笼,开起来简直像有声音似的。(照片即为橘梗)。星星状的花,还被用来作为家纹,画在和服和旗子上。
橘梗的花语是:不变的爱。------我们永世追求的东西。不相信,却在心底里有那么一丝幻想的东西。希望自己与他是个奇迹。世人千千万,爱情多多种,只有我们,逸出自然规律,永远不变。
现在的院子,多了很多西洋的花。传统的这些宿根草,却很少有人种了。前几天电视里在放采访行人,说得全“秋之七草”的,一个都没有。
古代的人,院子是用来看四季变迁的。种植的植物,都是一些古诗里咏过的,有着季节感和背景。
近年园艺的倾向,追求繁华多过花花草草背后的典故了。一年草是美的,开得华丽,使得院子看去像个花园。而且土地有限,不会花那么贵的地价,去种一些不起眼的花。
我自己种着有限的院子,也会犹豫,如果是宿根的花,一年的大半是看叶子。花只开一季的几天。要讲装饰,还是每季换着种,比较新鲜。就连玫瑰,也是四季开花的品种。
不知是急功近利,还是因为我们都忘了,古人咏的雾里看花,月下思人,想着花的不常开,人的不相守,可说是煎熬,也是一种爱着的喜悦。
写到这里,出去看了看月亮,清冽的微风,吹过脸颊。我也渐渐失去耐心,等那一季的花。春天的嫩枝,夏天的绿荫,秋天的红叶,冬天的戴雪,都是需要手上搀着自己深爱的人,说:你看,我们在一起,又是一个秋。
我知道,这么多年住在这里,心里还是没有落下根来。也知道原因在哪里。
#今天好天气,夏天的花收拾掉大半,换上冬天的堇花,还有春天开的蓝色勿忘我。想种雏菊,想想冬天要搬进搬出地防寒,就算了。圣诞红每年种,每年过不了冬天,因为不肯拿回家,怕有虫子带进来。
Friday, October 27, 2006
米太看世界
事务所最近来了一个女孩子,是来学习的。
她们教她工作。我教她玩。
女孩子有一只小狗,叫米太。爱他太甚,于是想到要替他娶个老婆。就又买了一只,同样的品种,取名“面包”。
面包只有2个月大。完全是个小婴儿,一天大部分时间在睡觉。这么小,不能放在家里,只好拎个包包,和她未来的丈夫一起带出来。
米太看着他的小太太,嗅嗅是个女儿身,常常骑着玩。面包还小,马上摔倒或者趴下。我们成天看着好玩,笑得喷咖啡,昏倒在电脑前。
米太和面包从小过的就是人的日子,太小离开狗妈妈的狗,据说会误以为自己是人。他们看着我们做事,很想参与的样子。打印机的纸,拿在手上簌簌有声,米太就以为是吃的,飞跑过来。我们喝茶吃点心,米太就认为自己的下午茶时间到了,会站起来看我们吃的内容。客人来、去,米太殷勤而忙碌。
米太有了只等长大圆房的童养媳,就有些男子气了。一个很麻烦的事,就是他开始在各个角落抬腿撒尿,以夸耀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小狗的本能就是这样的。
我们尖叫着追,一手纸巾,一手消臭的喷剂。
后来没有办法,只好用一个大笼子把他们关在事务所的一隅。米太很悲伤。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。大眼睛看着我们工作的样子,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。昨天一天,他小小的身体,坐在笼子里,瑟瑟发抖,不肯和面包一样去睡觉。直到悃得眼皮耷拉下来。
他只是要和我们一起工作、开心而已。他认为自己有家,有妈妈,有太太,有工作,有一堆同事,还有温暖的毛毯。
想起几年前Jim Carrey的一个电影《The Truman Show》。Truman生活在一个岛上,安居乐业。自家的墙壁,有一天发现了一个洞,那里藏着电视台的摄像头。他所谓的工作,只不过是剧情的安排。太太只是演员,家和街道都只是布景,而幼时溺水身亡的父亲,后来却在街上巧遇,是一个流浪汉,曾经客串于他的童年。每天电视机前的人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他自己的真实生活,对别人来说,只是一场直播的戏。
这样来看自己,会不会很多东西都是臆想?
常常抱着一个疑问,我看到的绿色,和别人眼中的是否一样。我所理解的爱情,是否只是一厢情愿。我的朋友们,与我是否真的是同一种生物。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的。
还有,会不会我不是人,只是一条爱好幻想的虫。
如果是这样,你们要告诉我。我会乖乖地归去的。
最想问的,是不是你真的爱过我。我妄自罗列着种种借口,来坚定自己的幻想。拒绝着更多不利的事实,为你辩解着种种不坚定。然后我在镜子里,看着自己扮演的悲情角色,就好像Truman,对自己的人生曾经毫无疑问。
#米太伉俪今天没来上班,我们好想念它们的身影。
Thursday, October 26, 2006
最近买的几样东西(男人一定不懂)
最近买了几样很不错的东西。
人就是这样,桃花运下去,其他运就上来了。
钟爱“椿”系列。用在头发上,就像Lux的广告,盘了一天的头,放下来,一撩,几乎滑得没有扎过的痕迹。下班到家的这一幕,就少点Lux的音乐,少个电风扇放在面前,大力地吹起而已。
椿,是茶花的一种。茶花有很多种,茶籽是圆溜溜的一个球,外面有硬壳,这个油,渗透率好过其他任何天然、人工的油,可以用在皮肤和头发上。
盛产茶籽的地方,据说老人都没有什么皱纹。因为省得擦手,一把就抹个脸,常年累月,皮肤光洁。头发也是,现在的香波都是石油为原料做出来的,越洗越不好。真正的好头发,是在深山里的闺女,一生不洗头。演戏用的假发,大都是去这些地方买来。
椿油,很小的一瓶,一千块。倒几滴在手心,小心地按摩头皮,过30分钟,再去洗,就会很有光泽。可惜就是贵了些。
还有系列的香波卖,无色透明,泡沫细腻得吃了一惊。
附近有家药局。几天没去,忽然发现它要关门了。店内贴满了“关门酬宾,减价20%”。但是店员依旧面带笑容,一边说:欢迎光临。化妆品柜台的小姐,笑容可掬,一边不动声色地在货架后面,把那些商品重新装到箱子里。她在拿出来排放的时候,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,还是自己的手把它收起来。
想起一句日文的谚语:発つ鳥は水を濁さず。
意思是,要飞走的鸟,不搅浑水。是说一个人走的时候,留下好印象。像徐志摩的那句诗,“轻轻地我来了···”。
喜欢这种风度和坚持。不留涟漪,悄然而退。不只是不落泪,脸上还是微微笑着,说一切都好。
女人买东西,不买的时候,兜穿一条街也不买一样。真买起来,是什么不管的。于是便宜的不便宜的,买了一大堆。
粉。我爱粉。液体、固体、散粉。最钟爱的是Guerlain的七彩散粉。无数个珍珠大的小球球,红、紫、白、绿、黄,尽在其中。巴黎对女人肤色的解释是彩色的。就像画画,其实细细看每一种东西,都带有我们意想不到的颜色。它的粉红色大刷子,轻拂粉面,好过任何体己男人。看镜子里,无数的微粒,同时在空中散开、飞扬,简直就是奢靡。
日本对女人脸,宗旨就是“白,自然”。中文说“一白遮三丑”,日文说“白可隐藏七难”-------“难”是指缺点。日本的粉,恐怕是最细的,接近肤色的透明的白。很多日本女人,每天花很长时间化妆,却化得像什么都没有造作过。那就是很高的境界了。
韩国女人,是刷墙似的刷粉,着重勾勒眼线、唇线,口红颜色多为红色,不用那些稀奇古怪的颜色,所以虽然漂亮,却显得千篇一律。像完美的面具。
新买的粉,是次于资生堂的牌子Kose。贵的比如花王的Sofina系列,从3,000到6,000不等。而Kose,1,000到5,000左右。发现中等牌子的高价品,好过高等牌子的低价品。
比如700万买部低档的奔驰车,绝对不如700万买国产的TOYOTA的Celsior,或者是NISSAN的Cima,这两款国产车,都是尽善尽美的了。而700万的奔驰,还只是一个奔驰的壳子而已。花大钱,买了那个三叉叉的记号而已。
买东西都是如此。我的标准只是好看。
不看牌子。不需要经久耐用。很多东西,还没坏,就会厌倦。只要现在好看。也没有太多的钱去买兼得的东西。
新近还捡了一个便宜。买了一个“福袋”。本地的棒球队赢了比赛,大家在庆祝。常去的店,有封了口的大袋衣服在卖。5,000块,有10件,但是什么衣服是要看运气的。拎一下很重。觉得秤斤两都合算了。
买了打开,件件都还好。而第二天上班,由美很巧合地居然也说买了。但是打开来一片灰色。想要的一件没有,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。
衣服的流行,今年还是丝绒、花边、皱褶、类似内衣的外衣,并开始流行细腿的牛仔裤、高跟鞋。
据说社会不景气,女装的流行,就会趋向女性化。因为大家心灵创伤,需要温柔来抚慰。女人穿着花哨的衣物,抚慰他们。但是谁来抚慰女人。
我们也一样做事的。现代社会,越来越不公平。
做女人几十年,一点心得:
除了自己生出来的、花钱买来的,其他都不是自己的。
打动来的更要不得,谁知他什么时候被别的女人打动了。
散财之后,决定要更发奋工作,好有更多的钱,买更多自己的宝贝东西。
#一般不喜欢写日常事,不是怕曝光,是实在不擅长。这一篇是没有时间,二则试试看自己能否讲清楚这些流水账。结果很糟糕。
Wednesday, October 25, 2006
我的一天
今天办了很多事,讲了一天的话,无非就是处理问题。问题成堆,世界上都是问题。
上午是处理桃色事件。这个不好多说,牵涉到他人隐私。我为人的宗旨,一向就是:不能在大家面前说的话,也就不私地下说。
很不喜欢有些女人: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你不要说出去哦!”然后眨一只眼,附到耳朵边上来,压低声音,手指头指指戳戳的。那是欧巴桑的恶习。人不讲年纪,女人可以老得鬼鬼祟祟,也可以老得光明正大。
比如我爱或者恨一个人,我可以说给全世界听。比如这个人不好,如果不能说,那就忍住不说,不必藏到背后去嚼舌头。
来说是非者,必是是非人。-------这是祖训。对己对人都应如此。
下午去南警察署帮助警察录一个交通事故的口供。
汽车撞了自行车。开车的是个小痞子,骑车的是我们的劳工。问题是双方口供不合。汽车说对方闯红灯。自行车说是绿灯,还左右确认过。
警察不能诱导询问,所以就再三地、翻来覆去地问同样的问题,有时盯住一个字来推敲。作为翻译,也不能歪曲证词,再不通,都必须原原本本译出来。
讲得无聊起来,开始打量周围。因为翻译这件事情,对我来说,实在是不需用脑子的。我是机器。流进来,流出去。
发现警察是形形色色的,而电视里那种“热血警事”实在很少。就连年轻的都不多,估计都作为便衣上街扮作情侣,破案去了。
警察通常剃短头发,因为常年戴帽子,如果不透气,会秃。短短的头发茬子,看着倒也精神。警署的房子和设备很破烂,只有电脑是很新型的。因为太装饰表面,纳税人会大叫浪费。所以公务员只好把预算花在实在的地方。
好象有钱人的鞋子。
那边还有一个警察在对着电话叫“人手不够哇,星期天都要出动”。交通课的,事故的发生,是不捡日子的。换作我们民间企业的话,有事也是出来的。只不过不能抱怨而已。他们出来就算公仆了。
忘了带图章,最后翻译人要署名的时候,警察说“指印也可以的”。不肯,那样感觉屈辱。就特地去车上拿来。我的车上,常年放着一支口红,一个图章,一样大小。有时等红灯,拿个口红出来涂涂,看看不红,往往就是拿错了,在唇上盖章呢。
晚上去调解劳工的纠纷。几个男的打架了。我要保持平静温和,笑容风度,好象选美似的。虽然心里很烦也很想早点回家。
淳淳善诱地讲了两个钟头的道理,总算结束。
开车在晚间的高峰车流里,放眼望去,一片车的红色尾灯。胡乱听着一张唱片,不知怎么,以前只是想怎么在这里安居乐业,近来却是去意渐浓。
不想受任何人和事的影响。我在,我走,都希望只是自己的事。
很累了,今天不写了,还是写了这么多废话。
Tuesday, October 24, 2006
紧急警报!!!
附近有熊出没!
10月19日早晨,在附近的老人院周围,出现了母子两头熊。
10月21日早晨8点50分,在小学附近的道路,发现一头熊,身高60cm。正在散步的样子。
10月22日早晨7点40分,在Fureai农园附近,发现一只小熊,身高50-60cm。
Aki的胡乱推测,这是一家四口。大的小熊迷路了,家人在寻找它。如果你收养了,可以喂它蜂蜜。晚上可以叫它Pooh--,一起睡觉。不听话,可以找个兔子Rabbit来教训它。在《Pooh》里面,兔子说话最管用,也有智慧。 但是熊妈妈可能会一路找来。她会很生气。后果也比较严重。
为了防身,我们必须知道熊的习性。
本地的熊,一般是胸部有个弯弯月亮的白斑的品种。不是樋熊。
熊最怕大声。比如单身行走,可以拿一面锣,边敲边走。也可以弄一个铃铛在手上晃当。 告诉它你来了。其实熊也不想与你狭路相逢。
熊是很胆小的,看到人,它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。如果你要模仿武松,那它也会背水一战。 不要拔腿就逃,动物都有追的习性。也不要装死。 爬树它也比你快。
不要被它打到巴掌。熊的爪子很锋利,一巴掌下去,皮开肉绽。整容手术会很贵。
熊攻击人,不是要吃人,只是防身罢了。和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。
熊基本吃素。大个子,却靠苹果、榛子、柿子、蜂蜜果腹。
日本已经很注重保护山林了,熊还会居无定所,跑到人间来,可见人侵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。
我也有点怕,但是有很想去遇见熊,作为谈资。如果我还有命回家。
熊再吃点东西,长一点膘,要冬眠了。今年夏天天气不怎么好,不知可有足够的食物?
Monday, October 23, 2006
瓶中的花
常去练瑜伽的俱乐部,重新装修了开张。于是就有Party,很多关联的企业送花,我们会员去吃饭,听致词,拍手。
名古屋这一带的规矩,开张的花,客人都可以带回家,随便你拿多少。其实也正是反映了中部地区的实用主义。所以很多新店开张,外面有长长的女人队伍,不是去买东西的,其实是去抢花捧场的。
还有笑话,说名古屋的太太,去到东京,看到有个店开张,就到门口的花篮那里,旁若无人地拿了一大捧就走,别人大叫“花强盗!”日本虽然国土不大,各个地区的风俗习惯还是相当不同的。
比如开车,这一带算很客气,从支路合流,主道上的车,一般是一辆让一辆,只要低一下头,或者招个手就可以。
拿了大捧的花,俱乐部的小姐还说大家多拿些,放着也是可惜了。
回来找出一个大花瓶。装满水后几乎搬不动。
一枝枝地整理。先在洗面台放满水,然后在水里把花的底部剪去一段,这样花会比较持久。然后浸在水桶的深水里半天,这个过程叫作“水揚”。各种花的做法都有不同。有的木质的枝条,需要剪一个浅浅的十字。有的可以用打火机烧一烧,再浸水。有的蘸一点清酒,有的蘸醋。
很少插花店的花。一般都是院子里当季的花,随手剪了插上,都有风吹雨打的痕迹。所以叶子就是厚实坚韧的,花,也不一定完美,有时会有虫子咬过的痕迹。不为美如画,只要窗口有个季节感就可以。
而花店的花,近乎完美。因为都是种在温室,用很多药水的缘故。
看玫瑰的颜色,深红、橙色(这个品种叫Teddy Bear)、大红、粉色、桃红,康乃馨也是有各种颜色的,有种娇嫩的黄色,像是水做的那般柔嫩。
高高的,是种兰花Dancing lady orchid,中文名叫“群雀兰”,细细碎碎,犹如千只小雀儿。这是热带洋兰的一种。洋兰一般开得豪华,香味却在其次。最香的兰花,是山林里自生的兰花草。但是难种,加上稀少,所以有些贵得超过一部车。
龙胆花是深紫色。根微苦,可以入药,被称为“灵草”。花语是:我爱悲伤的你。因为它的姿态,不群生,一枝一枝,柔韧地站着,一朵朵往上开,花型犹如铃铛。
最早发现它的药效,记载在《二荒缘起》一书中。有个人走在山里,看到一只兔子,从雪中现身,从积雪里挖出一株龙胆,舔着味道。这个人很好奇,问它这是什么。兔子说,是给主人治病用的药草。后来人就把这株草挖出来,回去给病人试饮,居然有奇效。
动物总是远远比人懂得自然。
龙胆花很强健,是多年草本。但是花是不能淋到水的,否则就不开而谢了。
还有一种是很喜欢的土耳其橘梗花。日本种是星形,而土耳其种是一个粉色的透明的钟状,娇嫩、水灵。这种花,是唯一一种不能制作成Dry flower的花,因为含水量高。压在书里,只是透明如同羽翼。
大丛的近似百合的,是アルストロメリア,中文叫作:印加百合、梦百合草、百合水仙。原产印加,所以英文是Lily of the incas。应是春天的花,但花店是终年有得卖的。
花市犹如近年的菜场,看不出季节,而每种商品,都接近完美。因为人们喜欢。想要什么,不问季节和产地,随便就可以到手了。
端详着花瓶里的花,这样美丽,却不是真实。想到两种爱情。
两地恋。和非份的恋。
都是自己以为美好,在心里假想得如痴如醉,互相为之耗尽心神,又更加陶醉于自己的不渝和付出,从而美化爱情和对方。
有人说这种考验是好的。我是觉得,漫长岁月,相见无期,真的过了重重的磨砺,再走到一起,恐怕两个人都是满身疮痍,疲惫都写在脸上。余生又要为了自己和对方的付出,坚守爱情。会不会这种爱情,到了最后,只是责任?
不知道。如果互相都是那么关爱、顾恋对方,从而举足不前,又是不是会失去可能的幸福?
这些问题永远是没有答案的。因为没有爱情可以重来。也没有一段爱情是相似的。我们的爱,在心里,比别人都要伟大千倍。
听周杰伦唱“我在月光下弹琴”,为爱的人守着夜吧。现实里面,人是会憔悴的。
秋天去远足
星期天,大大小小一班人去远处的农田挖山芋。--------山芋是江南对“番薯”的叫法。在大学的时候,与外乡人说起,对方居然搞不明白,让我着实吃了一惊。
很多东西,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。忽然说出来,发现自己的不同时,都会这样感觉。
在日本,最值钱的是土地。最有钱的往往是农民。但是农民近年讨不上老婆,却成为社会问题。也有花了很多银两------听说是300万日元以上,娶个外埠的老婆,不几天却偷偷跑掉的。
自己是热爱土地的。但还是没有自信,如果叫我一天到晚种地,会不会也是讨厌起来。这些东西,闲来做个消遣,了解一下各种植物的属性,捉几条虫来拍照,表示自己身心尚有余地,还是觉得好的。真要种米种菜,靠此营生,恐怕我也是吃不消的。
首先,种地不可穿裙。其次,一条虫是好玩的,大片地繁殖了,并且要想办法去消灭它们,那是难题。其三,小卡车、拖拉机,学着开开,偶尔是威风,久了就是乡巴佬。其四,风吹雨淋,再好皮肤都会变作古铜色,那个和去夏威夷游泳的黑,格调是不同的。
-----可见我的心里,还是自以为是地想做个“体面”的工。
开车半个小时,到了山芋的栽培区。这里的农民很聪明。种了山芋自己不收,叫别人来挖,一个人500块,就两株左右,怎么都比卖给市场合算。而且可以美其名曰“亲近自然,体验生活”。也就有我们这样的傻瓜去身体力行。
土非常松软,细得像沙一样。这里的山芋,皮色紫红,是很干香的品种。
南方的德岛,有种“金时芋”,也是好品种。还有用来酿烧酒的是“黄金万贯”。我们乡下叫作“黄心山芋”。
戴了手套,不用工具,顺藤摸山芋,的确是很好玩的。一株可以挖到5-6个。
想起小时候,奶奶种田,只有种山芋苗,是小孩子都会的。插上就行,马上生根。中途要经常地翻一翻藤,否则入地生根,长出很多手指大的小山芋,不能吃,只可以过家家。漫长的藤,嫩的可以剥了清炒,没有什么味道,只有清香。老一些就调点米糠煮煮,喂猪。
周围也有很多人,老老少少在挖。抓了一些“芋虫”-----巨大的黑色虫子,尾巴上有一个小尖尖,和一些地老虎,还有尾巴上有钳子的“剪刀虫”,叫它们集合在一处,给我拍照,它们却顾自逃生。
挖了很重的一大袋,拿手机拍了给朋友看,朋友回信问:这么多,你怎么吃?
回答说:总之就是吃。
吃法有很多,举下例子:
1.煮甜汤。切成小方块,水里加糖。也可以加一些米粉的小圆子。加桂花。很香甜。
2.煮粥。冬天早上最暖身的粥。一碗下去,热到脚尖。
3.做“天麩羅”,沾一些面粉汁,用180度的油来炸。这是Tora唯一喜欢的蔬菜类。
4.做薯片。切成薄片,泡一遍水,洗去表面的淀粉,再入油炸,脆了就可以。吃的时候,撒一点盐,比土豆的薯片好吃很多呢。
5.最拿手的是拔丝山芋。山芋切成乱刀,炸至金黄。一边做糖液,大量的糖,加几滴酱油,糖化得粘粘的,起泡了,就把炸好的山芋倒进去,快速搅拌,最后洒上黑芝麻起锅。趁热吃,可以拉了糖丝来舔着玩。
最好吃的,恐怕还是烤或者烘。农田的主人,和他的太太,还有孩子们,一边看田,一边烧了砻糠来烤山芋,漫天的烟,想起《又见炊烟》的老歌。看他家主妇,一脸幸福与满足。——女人走到哪里都是看女人,和男人一样。
记起很久以前,我花言巧语地跟一个人说:只要能在一起,我情愿种田。
但是后来生活的辗转,知道“你耕田,我织布”,只有在生活无忧的前提下,人才会当作快乐。如果要想,布卖得贵贱,米的收成,孩子们会不会吃不保,那么,这种天上人间的生活,再恩爱,都不过是童话。
我只希望,年轻的时候,好好做事。老了,可以什么不管,种田种花,只当健身和玩乐,然后地久天长。我要死在先,爱的人先死了,我会很寂寞。
Friday, October 20, 2006
算命
每年年底,订的报纸会附送一份明年的星象书。薄薄的。
人在顺利的时候,不会想着看这些东西。心里有些摇摆不定了,就会把算命当作救命稻草。
男人如果要招女人的喜欢,最快捷的办法是学习算命、看手相。女人往往对掐算自己性格命运的男人心仪不止,甚至神化。
明年的运气是“整备运”。横批“大欲似无欲”。不知怎么解。
翻下来,自己做个记录。如果我的blog到明年年底还在写,可以自己对照一下。
东方阳气生长。本命星移位至东南的「巽」宫。象征温和·谨慎·谦让·顺从,时势的调整、风范、结实。即使要花很多时间,也要不急不愠,使至今的努力化作成果。尤其是人际关系,更需重视圆滑。和人交涉的时候,要咬住不放,时而妥协,以得到结果。做媒、缘谈、旅行吉。注意流行性感冒和肠。
吉方位:北·南·西
凶方位:东北·东·东南·西南·西北
------是说要去西边,不要去太平洋和美州。地球是圆的,这个太含糊。
和他人的相合与否。大吉是我现在比较看好的那个人。他自己是低迷运。横批“学习吹笛,先要晃三年的脖子”。大凶是我现在反目成仇的那个。是“涩滞运”,横批“人是站在情上面的”,还有暗剑杀。
自己一年的运势:
一月。分不清对错的年初。不得轻率。着手新事要慎重。注意诈骗、着凉。
二月。迈出一步了。不要因为心急而看错目标。注意肠疾患。
三月。有好的机会可以出名得利。自我感觉甚好。但如果是自己计划外的东西,要有勇气断然拒绝。注意文件。
四月。阳春三月,身轻脚健。做事太快,会有小错。注意腰痛。
五月。人际关系、缘谈、交涉顺利。保持谦虚,再进一步。注意暴饮暴食、浪费、出口成灾。
六月。空忙。不要改变方针,须继续努力。注意浮肿。
七月。作茧自缚。接受了难题,自己无法解决。与上司要合作。注意头痛。
八月。关键在于时间是否有效利用。本月以后,运气下降,要提高警惕。注意呼吸系统的疾患。
九月。夏天的疲劳现在出来了。恋爱上的三角关系、工作计划的更改,都成为很大压力。忌勉强。
十月。不要靠近一堆堆得高高的鸡蛋。
十一月。如果认真工作了这一年,将会收到成果,提高信用。注意下腹部。
十二月。繁忙的年末。多余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。以至动作迟缓。年内应做的要先做。注意流行感冒。
日本还有“厄年”的说法。男为25岁、42岁、61岁。女为19、33、37岁。这些都是虚岁。平时都说实际年龄,唯有在占卜和享年上面,日本惯用虚岁。
“厄”-------发音为yaku。和“役”的发音是一样的。起源据说是天降大任的年纪,所以变故与灾难就会特别多。厄年的前后,另有“前厄”“后厄”的说法,也处在易变的时期。
而其中,男性的42岁,和女性的33岁,数字发音分别相似于“死”和“散散”,是最最倒霉的年纪。
因为男性42,正是责任在肩,公私都需努力的阶段,身心疲劳。而女性的33岁,也正是小孩子费心的时候,丈夫也需管教,尚不算老,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定,会是一个多事、多病之秋。
厄年如果自身平安度过,也可能会应验在家人身上。所以日本有个风俗,每到厄年,就去神社祈求加护扶持,消灾解难。
周围的人都是如此。也的确有很多不幸和变故,是发生在这个年纪。我是不在意的。要来就来吧。香子常常吓唬我,并一一列举她父母生病、自己婚姻的变故、男人变心等等事实,压低了声音,瞪大了眼睛,眉毛弹得老高。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神在天上看着似的。
厄年的说法,不止阴阳道、佛教盛行的国家。基督教的英国和西班牙,还有伊斯兰教的埃及、土耳其,都有类似的看法。
这些东西,都是很玄妙的。
写到这里,回头看看自己写得犹如最近当红的一个占卜女人,叫作细木数子。她以骂人和吓唬为业,居然博得“收视率的女王”之称,并进军到杂谈、美食等栏目。
洋梨般的身材,一张白胖的脸,拔掉后重画的眉毛,吊眼睛,薄嘴皮子。声音诡异,双目炯炯。她总是说:“你要死了。而且很快。”
说得好象小李飞刀。
有些见解,对于维护社会的安定,还是可以的。比如男人要顶天立地,奋斗、向上。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做得一手好菜,听话温顺,好生在家。反对独身。
但是看看她自己的历程,十几岁开了咖啡店,20岁在银座开了俱乐部。21岁结婚,闪电离婚。49岁开始执笔六星占术的书籍,销量为世界之最。
50岁时在她自己予言的“大杀界”之年,与阳明学者安冈(起草过二战的终战诏书)结婚。同年死别。当时安冈85岁高龄。
可见看得别人,看不透自己,这也是我们凡人肉躯的通病。
Thursday, October 19, 2006
后生可畏
小朋友的日记,写了首诗,抄上来看看。
《彼岸花は頑張りや》 (小学2年生作)
彼岸花は、
根っこに毒があっても
火事が起こると言われても
くじけずに
真っ赤な 綺麗な花を咲かす
きらわれて
きらわれて
一生を終わる
何と悲しい人生だ。
雨にも負けず
風にも負けず
ここまで生きたのに
何にも悪くないのに
ああ 悲しい
人生だ
だから
仏様が
彼岸花に 美しい名を与え
それは
曼珠沙華
*译成中文
《彼岸花是加油的花》
彼岸花
被人说 根有毒
招来火灾
却不屈地开放依旧
火红的美丽
被嫌恶着
嫌恶着
终其一生
可悲的人生啊
不输给雨
不输给风
活着 开着 直到现在
啊 可悲叹的人生
于是 佛祖赐给彼岸花
华美的名 叫
曼珠沙华
*在韩国,彼岸花却是一种代表浪漫的花,名叫“想思华”。因为花和叶虽然同生于茎,却是花落才有叶,花不见叶,叶不见花。于是花想叶,叶想花,心焦焦的相思。
*类似的名字,想起“相思草”------香烟的别名。源于日本古代的花街,游廓的女郎屋,面对大路的格子门后,若隐若现地站满盛装的花魁。客人从门前走过,也在打量着里面,挑选中意的女郎。
而花魁也在里面看着外头。有心许的客人经过,就急急地挪过火盆,往朱漆的“雁首”(取自烟斗的弯弯形状)里填入烟丝,点上火,递到客人面前去。
微湿的烟嘴,朱唇的胭脂印痕,想来都是相思之物。于是烟草就得此雅致的名字了。
*如果一个女人,和一个男人同吸一根烟,那一定是亲密得不得了了。
*现代的男女点烟,也有这一个调情的成分在里面。想到它的由来,越发感觉点烟或者被点烟,都是某种暧昧的暗示呢。
Wednesday, October 18, 2006
秋收
秋天的田野,金黄喜人。
稻草人的现代版(点击上图可放大)。-----是美容院用来练习剪头发的人头。浓妆艳抹,三三两两分布在稻子里面,着实可怕。好象旧小说里的“斩首示众”。每天开门都要一惊。
可惜吓得了麻雀,吓不走乌鸦。日本是乌鸦的天堂,也不觉得乌鸦可恶。只怪它的祖宗,对神撒了谎,于是被世世代代罚作黑色。
乌鸦很聪明,会数数到10以上。按照嘴巴的粗细程度,分类为“嘴太”和“嘴细”两种。
乌鸦不会走,只会跳。跳跃的样子很可爱,颠颠的。也吃狗粮,我试验过。
麻雀很可爱,让人想搬个凳子画水彩。但是太警觉,一走近,就扑啦扑啦飞起来,站在电线上歪着头观察敌情。真是:惊起一群雀儿,知否,知否,应是江南秋收。
别来有恙
小小地生着病,是不太严重却发着烧的感冒。什么都不想了。
风月和爱情的前提是健康。-----深深体会到这一点。
早晨起来,因为大人是不可以请病假的,还得上班去。喝一瓶“汉方药”----日本对中药的叫法。名叫“葛根汤”。葛是秋之七草之一。根可以入药,发汗消炎,相当于中国的板蓝根。有巨大的叶子,一些欧洲和北美国家种植来当饲料。所以牲口是不大感冒的。
同时喝一种药剂师称为“喝的点滴”的药水,饱含营养。一支拇指大的瓶子,2000块。我去上班的成本实在太贵了。资本的积累无望。
不去看医生。给他们这里摸摸,那里听听,好人都给搞坏了。
而且日本的医院,一去就是半天。现在为了防止医疗事故,实施“医药分流”,要排两次队。只有老人才有空去看医生呢。
医生还不如我。每年看那么多劳工,自然成了一个半医生。我懂得几种常见病。
比如:乳腺增生和乳癌的手感不同。胃炎和吃坏肚子的区别。肾结石和胆结石的疼痛感觉之不同。皮炎和过敏的湿疹。没有生理是因为怀孕还是荷尔蒙失调?节育环的种类和取法。初期的精神不安定症状。思乡和思春的区别。真的生病和妄想症的区别。等等。
讲个笑话。讽刺老人医疗。
一群老人每天去医院玩,这个科看看,那个科去去,没事也去折腾下。天天见面,自然形成一个圈子。
有一天,山口太太缺席。周围老人互相关切地问“她今天怎么了?"
有熟识的另一老人回答:“哦,她病了,所以今天不来了。”
要去上班了。所谓的大人,成年人,就是连生病的权利都被剥夺了。
Monday, October 16, 2006
买了一只小马驹儿
马上就是复活节了,去逛了一下Toys“R”us,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装饰在院子里。
那种大个的橙色南瓜,中心挖成空洞,再雕刻成滑稽的五官,点根蜡烛在里面,实在是很浪漫。
不知成子她们今年搞不搞化妆聚会,要不要买一个骷髅的黑衣,或者魔女的尖顶帽子,南瓜的面具也够好玩。
还有蜡笔,画在脸上的油彩蜡笔,可以拿去捉弄桃子他们。
走过复活节的柜台,转到另一面货架的时候,忽然看见,那里站着一匹棕色的小马驹,身高50公分左右,所以它的视线,就是低低地看着我的脚下,短短笨笨的吻,小而尖的耳朵。鼻梁上的白斑,是“流星”。
(马脸的花纹,大致可以分为三种,一种是额头的白斑,叫作“星”。如果星状一直往下,纵贯长长的鼻梁,就叫作“流星”。如果面部大片地白色,叫作“作”,每匹马的面貌、毛色、性情都是不同的。)
这个玩具马,全身是短短的毛,赤兔马的颜色,脖子上有丝一样的黑色鬃毛,很象那种Pony小种马。《飘》里面,小女儿们骑的就是这个了。背上有马鞍,脖子上有缰绳,牵了一下,正好。
一见钟情。5千块把它买回家了。我简直是疯了,觉得可以坐在马背上看书、打盹。估计没有一个大人会为自己买一只玩具马的。
扛上车,让它坐在后座,还系了安全带,一路想了一个美妙的名字,叫作罗密欧。
到了家里,Tora大惊失色,上来要骑。我们一起看这只马,越看越喜欢。
准备在它的脚下,装四个小轮子,然后拖着缰绳一起去散步。或者给Tora绑个绳子,像雪橇狗那样,背后拖着马,我在马后的轿子里,做个狗力马车。
最喜欢马了。马的大眼睛,是哺乳动物里面最大的。长长的浓密睫毛,善良而温柔。马据说有很特异的能力,如果你走近它,它可以觉察你的呼吸和血压,于是看到你的内心。很多故事里,写到马预知危险,警告主人,这是真的。
一方面,或许这种以奔跑为生的动物,第六感本就是很强的。前路如何,冥冥中有强烈的感应。
又或者,我们的惧怕,自己还不曾觉察,它却敏感地知道骑手的不安,从而告诫你:今天不要出门。不要走那座桥。
赛马的马,只要受过一次伤,就会被淘汰了。因为马是如此易感的动物,绝不忘前伤,以后恢复得再好,都会顾忌到曾经的伤处,或者那一个摔倒过的栅栏,因此不能全力以赴。
这么巨大的身体,却有敏感细致的灵魂,也是我喜欢马的原因。
相信罗密欧也是有灵魂的。仿佛听到它的马蹄笃笃,鸣声咴咴。想到早晨起来,可以骑它一会,再去上班,心中雀跃不已。
Sunday, October 15, 2006
几道随意的意大利小菜-----Pickles
在吃东西上面,是很随意的。随意不等于随便。不会在乎高级或者珍贵与否,但是看重好味,和适当的量,绝对忌讳巨大盘子堆成山地盛上来,多到不值钱。也讲究菜式的干净漂亮。不用很贵,中意的就有那么几家。
在日本开意大利餐厅的师傅,大都去意大利学艺多年,汤、菜、面包、比萨、意粉,样样都做得地道。
喜欢的前菜,是Pickles。
不喜欢麦当劳,却喜欢汉堡包里面的那片酸黄瓜,就连巨无霸也只不过放两片。店员一定不会搞错,多放了一片什么的。
美国人口中的Pickles,就是这种腌黄瓜了。
其实还有很多种,几乎所有蔬菜都可以做成Pickles,比如卷心菜、芹菜、花菜、橄榄、胡萝卜、青椒、洋葱等等。
卷心菜是我的最爱,酸酸甜甜,切成细丝,和香肠一起夹在热狗里,酸甜的汁,渗在面包里,香肠烤得皮儿圆滑锃亮,一口咬下去,“啪”一声绽开,流出肉汁,真是有声有色的吃食。
花菜意外地好吃,但在腌制前,需用盐水稍稍煮过一水。不象中国料理中,放在肉汤里的烂熟,却有花椰菜的清香、爽脆。
洋葱多是英国人的Pickles。日本很少。
而橄榄,则是鸡尾酒之王Martini不可缺少的陪衬。我是不喝的,只吃意粉里的橄榄。想到刚到异国时,妈妈寄了五香橄榄来,我却怪她为什么不寄辣的。现在想来有些内疚。
常常做了放在冰箱里的,还是酸黄瓜。很久没有人把汉堡扒开,把那珍贵的、唯一的酸黄瓜取出来让给我了。没有就自己做。
黄瓜的Pickles 做法(一个速溶咖啡的瓶子大小。“一杯”指200ml的量杯):
1.取小黄瓜5根,拦腰切半。洒一点盐(比一般的腌黄瓜少些)。加水一杯,用腌菜器加压,------压块石头估计也是可以的。放在冰箱里过一夜,直到水位上升。
2.小锅子里,放米醋一杯(透明微黄的那种),水1/3杯,白砂糖3大勺,加热至白砂糖溶化,沸腾前取下。
3.加入香料。月桂树的叶子2片,黑胡椒10粒,干红辣椒2根。(日文中把红辣椒叫作“鹰爪”,或者“唐辛子”,我是什么都要加一点的。)
4.冷却后,把预先腌制好的黄瓜表面擦干,竖着排列在玻璃瓶内,倒入腌制液,淹没黄瓜的顶部。
5.放在冰箱,两天后就可以开始食用。一周后味道最酸最浓厚。但是往往留不到那个时候,就吃光了。
* 也可以在腌制液中加些咖喱粉,做出来颜色会很漂亮。
乳酸菌美肠、美容。醋可以分解肌肉中的疲劳成分“乳酸”。其他酸味食物都有这个功效,比如酸梅、柑橘类。
人其实在吃东西上面,是很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的。想吃什么,往往表示你现在缺少什么。
所以我总是说,相信直觉。凡事如此。
Saturday, October 14, 2006
相逢何必曾相识
朋友去北海道旅行,寄来了明信片。前天特地打个电话来,说要寄明信片给我。以为就是那种当地风景的照片在正面,角落里写几行字炫耀:“我在这个仙境里玩,你羡慕吧?”
两天之后收到的,却完全不是那样。普通的明信片,贴着随处可见的邮票,一整面疏落有致的字。理科的人,文科的思维,所以我总是断言他想得太多,心里会不快乐。
那个时间,工作不算忙。正好有客人在,来不及细看,就去倒咖啡,一边舍不得放下明信片,夹在肘下,脸上喜滋滋的。毕竟现在是很少书信的时代了。
字和网络是不同的,不管对方是谁,想到他一字一句用手写来,寸寸留下痕迹,心里就有天涯咫尺的感觉。
倒好咖啡,回来自己也倒一杯。嘬了一口,慢慢看来。朋友说:要去哪里哪里,可是电车误点了。下一个目的地的转车,中间只有10分钟的间隔,不知是否赶得上下一班,今天之内是否到得了富良野。
富良野是个好地方,大片的田野,是日本少有的世外桃源。冬天寒冷,积雪三尺,早晨是从二楼爬出门的。
看过电影《北の国から》-----从北方来。几年推出一部,拍了好几集,是和演员的实际年龄一起拍的一个电影系列。讲的是一家人,父亲独自抚养一对儿女。从小可爱的年纪拍起,姐姐聪明伶俐,弟弟不多话,是个敏感的少年。他们的成长历程和身边的事,一直拍到演姐姐、弟弟的都结婚了,导演也不在了,很多一开始就是大伯的,变成老爷爷了,也就告终了。
戏里的人,都是平凡的,恋爱,也都是现实而残酷的。没有一切文艺作品中的巧合和好运。因此有很多等身大的共鸣。
朋友继续写道:错过这一班车,下一班又会如何?
感觉他惋惜的不是一班车,而是在想,坐了上一班,和下一班有什么不同。一些本该遇到的,是不是还会遇到。一些本该无缘的,是否因此而得到成全。
自己也在火车上,结识一个人,整个生命里面,有很深的交汇。有时候想,如果早了一班,或者晚了一班,还会不会遇到。是不是会遇到其他的人,展开不同的故事?那么,我们所说的命里的人,在短短一生里,邂逅的概率到底有多少。
实在想不通,晚间问一个会算命的朋友。他说:都是缘份。
我说:那么遇不到,不就不可能认识?何谈缘分?
他说:缘分不一定要在一起。它就是在那里的。注定的。
非常地玄,看,命就是这样。
很多年后,不该坐的车,已经坐了。错过的车,也永远浑然不觉地错过了。我们和自以为命中注定的人,纠缠不休。
会不会,这个人,根本就不是。也可能,真的是那么巧。
不管如何,一切的过去,造就现在的我们。如果没有那些欢笑和眼泪,人生也许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。我,也就不再是我。是她。
# 这么多的感慨,只是表达不明。如果希望我来写写你,请踊跃地寄明信片来。
Thursday, October 12, 2006
小小世界(后半)照片
小小世界(后半)
写到一半,去睡觉了。就有些写不下去。好像刚缠绵了一会,忽然一个电话来,被打断了,就笑起来,没法继续。-------这种很怯情的感觉。
各国的烙饼,根据气候和作物的不同,材料也就不一样。比如这次吃到的韩国的Chijimi,里面掺了绿豆粉,有些清香。
秘鲁的Takos,因为盛产玉米,就用玉米粉做皮子。想起墨西哥的一种零食,玉米粉做成三角形,炸过,有各种味道,最好的是Red pepper,满是红辣椒的粉。
中南美的作物,咖啡?玉米?枪?不太记得地理了,曾经那么喜欢。
薄薄的煎饼,摊开着,切了细碎的卷心菜在上面,有些肉末,再挤上一大摊的辣番茄酱,吃得嘴巴红红辣辣的。
法国的一种Bluetanyu地区的饼,却用荞麦粉来做,估计和日本的山地气候有些相似,凉寒。而荞麦这个季节,正在开花,白色的小花,开满枝头,不是繁复,是简洁、素净。如它的味道。荞麦也是我喜欢的吃食。
饼是象Crepe那样薄到透明,大张,里面包着洋葱的薄片,甜甜的。一个快要流出来的蛋,一张香草叶子,最好的是面上还有几片那么精致的生火腿。嫣红色,香得我和狗都是摇头晃脑的。
一人一片,老少不欺,寅却吃得快,吃了看着我口边的肉,用眼睛说话。桌子都摆在建筑的外面,周末,几乎每个桌子都坐着人。日本人的脾气,是各归各,不太喜欢和不认识的人拼作一个台子,还有的就到近处的草坪上去。
有人赞我的狗漂亮,问是什么种,我骄傲地回答:“杂种。”看人很钦佩的样子。我就是这样,喜欢的,不问身世由来,英雄不问出处嘛。
法国的山庄,在一个小小的山坡上,下来走了一段,是蒙古包。不可以想象那里的人,在这样简陋的帐篷里生活。做饭就是一个石头堆,吊着锅子,没有煎炒蒸炸,水煮煮就吃。还有做爱,外面是野风劲草,入目荒凉,想想心里都是寂寥的。对于游牧民族来说,生活、相爱、生育,可能只是一些再自然不过的事。
以前去过日本的高原,大片的草原,悠闲的牛羊,在尺土寸金的岛国,是极大的奢侈。梦想做个农场主,养着大群的牲口。据说取了名字,就会有感情,所以做畜牧,我是不太适合的。如果要杀个牛做香肠,我会抱着它哭,哀求别人:“你先杀了我吧。”
牛会流眼泪,小时候见过屠宰,大人们在看热闹。牛流着汩汩的血,冒着热气,大大的眼睛,善良的面貌,眼泪注入它自己的血里,慢慢地稀释了一条痕迹。
都说牛是很感性的,老了,不能耕地了,送去屠宰场,其实它心里早已很明白是去哪里。
过了蒙古包,是德国乡村的建筑,这里有很可爱的民族衣装。黑色大头巾,白衫,满是花边的绿色碎花围裙,和红色的裙子。民族的衣服,最喜大红大绿,看着活泼生动。栅栏处种着玫瑰,长得很高,抽出红色的新枝。顶上有大朵的暗红色玫瑰,开得庄重。这个颜色,配着建筑的白墙、木栏,简直就是梦中情景。
但是太远了,而且我不会德国话。村姑也需会说话。
德国村正在卖运进来的啤酒。我和寅都不喝,只买了一个土豆,上面盖满化掉的芝士。芝士是一个巨大的圆形,慢慢地烤,化了就用刀刮下来,厚而软,几乎舍不得给寅吃。德国的芝士,含很多黄油,就给寅舔舔。
香肠一般。因为这种东西,日本做得精细考究,不输给他们肉食民族。
走走吃吃,还没写到自己最爱的呢。
是泰国的Tom yam。泰国的鱼酱,加上辣椒和香草发酵而成,酸而辣,用来做海鲜面。泰国盛产泰米,多得卖到外国去做中华料理的蛋炒饭,所以他们的面,也是米粉,丝丝分明、滑爽,一口汤,一口面,看得寅掉口水,只骗它“小孩子不可以吃辣”。卖面的,也是一个东南亚的黝黑小伙子,大眼睛,黑头发,看着想起一个马来西亚的网友,想他大概也是长得这个样子的。前些天还在劝他,不要吃摇头片。不过这种带点毒的男人,聊着是很好玩的。
买了一瓶Tom yam酱回家,路上一边开车,一边打开盖子,用手指撩了一嘬,放在嘴里慢慢地吮,感觉这个mama 牌的Tom yam,和它的名字一样,真是yummy得不得了。
回去的路上,寅睡了,只在拐弯处站一站,嗅嗅味道,认一下路。不知它是怕自己给遗弃,还是怕主人回不了家,等它来引路拖车。
Tuesday, October 10, 2006
小小世界
每年都会去几次的地方,是一个叫作“Little world”的地方。在去名古屋的途中,有几座矮矮的山,山间的平原,被开发做了一大圈的各国民俗建筑。不是那种单纯的仿造,而是把院子、河流、植物、旧家当都搬过来的。
每个建筑之间,都隔得很远,整个走下来,要花一天时间,可以带一只狗,这样走着也就轻快了。
这段时间,正好在上演俄罗斯的杂技,主题是我喜欢的一部电影,叫作《Adam’s Family》。一个黑发男人扮作Adam,他的太太由一个酷似安吉利那的女演员来演,Adam 的弟弟,是一个幽灵般的男人,脸色苍白,涂满黑眼圈。模仿得夸张而做作,相当好笑。另有几个配角,年纪有些了,但是肌肉隆隆,看着很不错。
有个蹒跚学步的金发小女孩中途上来接了道具,于是看客一下子觉得这里面有个家庭,我就在猜想是谁和谁。这些人间故事,永远是我喜欢观察的。
表演中间穿插了杂技。日本对于这些表演,都是禁止拍照的。用手机拍了一下,蚂蚁般地小。
另有魔术,都是一些老套,但我总是津津有味的,因为好奇。座位在侧面,却还是看不破机关,比如那个把人锯成几块的、怀里不停地变出东西的。每次都很合作地“啊!怎么可能?!”地大叫,希望他叫我上台,把我的钞票多变几张出来用。
每年公园会请几个杂技团来表演,去年看过匈牙利的杂技,男生十分地帅。每个团在此地逗留半年。常想,这个半年,对他们来说,是怎么样的感受。有期限的远行,应该会是很好。
公园又配合了美食活动。去年冬天是“世界的拉面”,今年夏天是“世界的Sweets”,现在是“世界的烧饼”。新奇的东西,当然都要试一试,好在每个村落中间,都有长长的坡路,可以饿了肚子,再吃下一站。
先到了韩国村。韩国的Chijimi,小麦粉摊成的薄饼,蘸了辣酱来吃,加上金渍泡菜,吃得有点不够。
韩国的吃食里面,除了烤肉,那个泡菜、煎饼、石头碗的拌拌饭Bibinba-都是不错的。但是不能想象斐勇俊也吃这个,虽然我并不迷他。韩国吃食的味道,实在是大众的、美味的。
接下来是印度。印度的煎饼Nan----长长的,一头大,一头小,据说是印度的地图形状。他们的咖哩太咸,热带的东西,怕坏,总是味道重些。那个有名的咖哩粉腌鸡,也不怎么喜欢,香料背后,好象刻意在掩盖馊味。
情愿拿了一张饼,在手里扯扯吃下去,松松软软,很好的石窑味道。
印度村落,有试穿沙丽的。大人400日元,小人300。很多女孩子裹着艳丽的沙丽在拍照,她们的男朋友,也租了男装来陪衬,金色的长衫,黑色裤子,头上裹了床单那么大的一块布。简直就是印度电影里那个又唱又跳的二流子。只差一撇印度胡子了。
沙丽都是鲜艳的原色,玫瑰红、桃红、大红,豆绿、青色。衬得女孩子们雪白粉嫩。面纱又是半遮半掩的,额头还贴了符,越发有种妖娆。想起他们的肚皮舞娘,那么地性感。
有一个女孩子,别出心裁地挑了一袭镶满金线的黑衣,却并不见得出挑。原来沙丽就是要颜色靓丽才好的。
看看很长的队,又牵了寅在手上,就没有去凑热闹,只是拍了一张美丽照片,白墙红人,看看。
# 夜已深,今天写不完了。只写一半,好吃的还在后面,是好吃到我舔手指的东西。
Sunday, October 08, 2006
却道天凉好个秋
要不是看到各个网页的中秋文章,自己都不知是过节了。
15的那天,整天的雨,晚间忽然放晴,出来一道彩虹,外层又有一道。惊奇地看着这个奇迹,只是愣愣地拿了相机出来拍个照。
后来想起,或许应该许个愿。比如流星划过天空,总期望着这种可遇不可求的自然现象,会带来一些生命中的转机。
但是现在许愿都不知许什么好了。已经没有奢望了。一切的愿望,都只是非分的,变作对己对人的负担。
16是个大好晴天,呼啦呼啦地刮着大风。不象台风。因为风是带着凉气的。傍晚出去看个月亮,凉得有些割人。站在风里,看月亮边上的云,因那亮光带上皎洁的光芒,团团地、散了又聚,聚了又散。如同悲欢离合。
去年的秋天,不记得怎样度过的。但是每到一个节日,或者一个季节转换的季节,总是决心:明年此时,我是断断要改变现状的。
却总是一样的。
那么,明年此时,我要不同地在这里。不管在哪里,看的是哪里的月亮,我要自己比现在快乐。
想到这里,已是泪流满面。因为人为的伤害,甚至比不上自己决心要割舍的痛。真的要说再见了,这句话说过多次,这次是真的罢。纠缠了半世。也许是前世开始的渊源,但是总要有个了结的。
看月亮里面的兔子,日本的说法,是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在捣年糕。捣了多少世代的年糕,也没有个尽头。
我不做那只傻兔子。风是冷的,眼泪愈发地热,滚滚地流下来,冻结在颊上。听得见心里的排山倒海,只是崩溃,没有重生的希望。
月亮不会发光,所以她的光,是冷的。
世界上的人,大体可以分作两类,一种是没有爱情,还有其他的人。一种是拿爱当饭吃的。我是后者。
彩虹亦分男女。虹为女性,霓为男性。可见天地万物,也有阴阳性别。难怪凡人为情烦恼了。
伫立在月夜,想象自己是亭亭玉立,衣襟飘飘。低头看自己,自伯之东,首如飞蓬。岂无膏沐?谁适为容。手中有绳,绳上有狗。我心伤悲,狗亦忡忡。
不管别人怎么看,原来我们每个人的爱情都是这样伟大。
白蝶草
从初夏到现在,白蝶草一直开着。从下往上,枝条伸展到哪里,它就开到哪里。仔细看它的形状,是一朵朵的白色蝴蝶,包括触角,都是惟妙惟肖。
千丝万缕地垂着。一起风,就漫天飞舞。一场雨,蝴蝶落地,不作花泥,只是干了,脆脆的,像一只只纸做的剪影画。
自然就是这样。尽善尽美。
另有一种“Blue butterfly”的花,是蓝色蝴蝶。是热带的植物,不经冷。去年冬天之前,落了霜才想着拿到檐下,结果已经冻死了。
我是不爱把植物放在家里的人。感觉蛇虫百脚会进来。只有一株扶桑花,如果每年买新的,就长不到很大棵,所以就会在检查完有没有虫以后,搬到家里,放在二楼向阳的落地窗边。
朋友说,我是个理想主义者。所以只可以到自然和神话里面去找完美。
想要否定,说:大凡世间的人和事,我都可以忍耐。
又一想,我只是忍耐,不是真正地从心里去淡然接受。一个人,感觉自己是在忍耐的时候,那么这一定是不长久的。
佛教的逆来顺受,应该也是“欢喜”多过“忍耐”。
在感情上面,虽然自己口上说:我的爱只是我私人的事。
但是还是会去要求对方,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!-----很多人都是如此,不知不觉就会去要求对方的回报。什么时候开始,我变得恶形恶状了。
晚间与一个伤心人-----失了心的朋友在Msn上聊天。
我给他看我的一封信,是责怪对方的。我说,我也知道最好的办法,是连信也不要写,就当他负了你,你却不在乎。何必弄得这么卑微,好象是在乞讨。但是已经写了,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。
他说:真的感情,都会是没有方寸的。不必把自己看得不堪。
我说:你是不可以笑我的。你也是。
他说:了无生趣。
我说:真不知活着干嘛。
······
不知道我们是聪明的,才会有这些个疑惑。又或者是笨了,才会去纠缠这些个搞不清的道理。
又或许只是因为心思过分细腻,三分的伤,我们会把它扩大到十二分。我们假想了这些悲欢离合,想象自己为某个人柔肠寸断,又很自我地陶醉于自己悲哀的表情。
我们都没有答案。
漫漫的夜,我们不知道,是幸福拒绝了我们,还是我们在抗拒可能的幸福。
Thursday, October 05, 2006
夕颜
初秋时分,月大如盘。晚间徐徐开放的一种花,是“夕颜”。大朵,洁白,散发着奇异妖艳的香。开在黄昏,莹莹地有着月晕似的光华。
别名是“夜开草”。英文叫做“Moon Flower”。不知为什么,花语是罪、噩梦、夜的回忆。串联起来,几乎可以编一个曲折的故事。比如:相逢于夜,犯了小小的罪,回想起来,噩梦一场。
《源氏物语》中的这一段,也是很喜欢的。名为“夕颜”的女子,与源氏的一场短命的缘分。
光源氏热恋着比他年长的贵夫人------六条御息所。六条本是东宫妃,东宫年少而亡,六条是个高贵而有教养的寡妇。而在与源氏的交往中,因为爱情与日俱增,到后来简直热烈而疯狂,最后落到不堪的境地。
-------世间很多男女,想当初开开心心地培养着小情人,最后遭到嫌弃,古代也是一样的。在这里劝他们:培养了,就要做好放手的准备。
此时的源氏,还没有很多的女性经验,后来渐渐成为一个情场老手,很大一部分是承蒙六条的言传身教。
与夕颜的相识,是源氏去拜访六条的途中。顺便去看望住在五条的奶妈。正等着开门,忽然看见隔壁人家的围墙上,缠绕着开满白花的藤,那个景象,实在很官能而美丽。
源氏的好奇心起,想问里面的女子,此花为何物?身边的小厮答道:“白花名叫夕颜。花名如人,开在墙根。”
小厮折了一枝。屋内的女子让女童持扇,扇子薰着好闻的香。小厮把花盛在扇子上,献给源氏。
源氏如获至宝,在奶妈家心猿意马地端详扇子,看到左下角以柔美的笔迹,写着一首和歌:“想来应是光源氏吧。夕颜的花,与白露一起,因你的光华而生辉。”
源氏大受感动,即刻回赠一首,写在右下:“请近前来端详,霭霭夕阳里的美丽夕颜。”
这一段的和歌对答,是长篇中非常浪漫的一段。喜欢古人这种近似隔靴搔痒的调情方式,实在是很有闲情和耐心的。
因为这个歌,源氏开始与身份不明的女子夕颜交往,对她的爱,近乎于沉溺。作者在这里,分明有些比较六条和夕颜的意思。源氏对于六条的爱,多少有些敬仰和惧怕的成分。一是对方身份的高贵,二是经验的丰富。
而夕颜,作者把她描写成身份低微,却一无所求,一味地痴心、顺从、柔弱,在源氏以后的众多女人中,“可爱”应该居其首。
正是因为夕颜,源氏去六条的次数渐渐少了,遭到怨恨。
转眼就是中秋。明月夜,源氏起了玩心,在夕颜耳边说:如此可爱的你,不管你是哪里的谁,今夜我要把你带走,去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。
于是他掳了夕颜,来到一座无人的宅子,一夜说不尽的情意缠绵。-------古时的贵族,出门都是前前后后的侍卫和随从,看着威风,其实不自由得很呢。
凌晨时分,夕颜忽然有恶鬼附身,不一会儿,她的声音,分明变作六条,森森地责怪源氏,不该冷落了自己。源氏大惊,知道事出有因。源氏只有执她的手,为她加持祈祷。而夕颜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断了气。
之后,因为源氏的显赫身份,不便张扬,只好连夜叫几个和尚来念经超度。而逝去的夕颜,容貌依旧,如同当日扇上的那一枝白花,还有着甜甜的香。
这一年,源氏17岁。夕颜的瘁死,带来的打击、悲伤和自责,令他很久地卧病。------直到下一个女人的出现。
故事在穿插了很多的爱情之间继续。后来,源氏从夕颜的侍女那里听到,她有过一个女儿,被奶妈带去了九州。很多年后,因为不可思议的缘分,源氏收养了这个女孩,名叫“玉蔓”。而她们的名字,“夕颜”与“玉蔓”,美如玉,柔似藤,如此相似,好象这种因缘都是天生的。
夕颜于光源氏,于读者,不知是因为本身的姣好,还是她如同现实里面的夕颜花一样,只开一夜。
短暂,所以难忘而美好。
Tuesday, October 03, 2006
记得当时年纪小
小M是个好玩的女孩子。从小学绘画,老师说,要画一个《未来的科学的梦》的主题,作为暑期作品参展。
很多小孩子画了飞碟,太空城,机器人做服务生,住房完全地太阳能等等五花八门的未来,她的画很奇特。
中心是一张松软的床,床上是她自己,刷着长长卷卷的睫毛膏,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床上,是她的梦想。背后甚至周围,是多得要倒下来的书。她说,这是永远看不完的书-------小M的理想,将来是要当一个画书的作家的。我说这个理想很伟大,你可以给很多小孩子讲故事。她说:这是一个原因。另外,作家可以出名,可以赚很多钱,于是就可以吃好的,穿好的。跟我现在一样。
画的中心还有一只大狗,这是她的好朋友。也是她唯一可以差遣的。
另外很重要的,是一个很大的蓝色的浴缸,她说,那是24小时都放满热水的,随时可以进去泡泡。洗澡不是为了清洁身体,是一种娱乐。小M喜欢的澡,是扯了新鲜的玫瑰花瓣,洒在水面,越多越好,然后感叹:“你看,玫瑰的花瓣,原来也是心的形状!所以玫瑰代表爱情了。”
小M用过好几朵玫瑰,扯下花瓣,用浆糊贴在一个纸头盒子上,里面放了她的塑料戒指,院子里的小圆石头,自己掉下来的牙齿,和妈妈冒名顶替圣诞老人写的信。
我说,花瓣枯了,不就不好看了?
她说,但是现在它美得无以伦比。
小M的画,整个是温暖的橘黄色,大地是绿的,天很蓝,云彩和太阳都是少年般地笑着。屋外灿烂,晒着自己的小T恤和袜子。花园开满鲜花,有喷壶、铲子各种工具。
屋内整洁,桌上排列着牙刷和牙膏,自己的小杯子,和一个煎好的蛋。
娃娃们睡在黄色的、同样松软的大床上。
据说,幼儿园的老师,根据小孩子的画,可以看出内心世界。有没有发现,小M没有画她的家人?
问她怎么没有爸爸妈妈,她说:只要我快乐,他们就满意了。所以我只画自己很快乐、富足。
想到自己的童年,成天画着动物的画,不知道是怎样的内心世界。自从有记忆起,好象一直都是一个稀里糊涂的小孩子。
比如假期后开学,我是永远不记得日期的。妈妈在附中的高中部做老师,问:我们还不开学,小学怎么今天就要去?
我振振有辞地回答:我们是小学生,应该多学一点。
去到学校,果然没有一个学生,静悄悄的校园,把我嘲笑了一番。然后我就甩着书包回家去。妈妈说:这么早回来?
回答说:假期刚过,老师学生都很懒散,就早些放了。
还有一件很深的记忆。是做公益活动,小学生抓了癞蛤蟆,献给社会去做六神丸。蛤蟆的毒腺,是可以治病的。
自己抓不到,有次去乡下,叫外公帮我抓。因为我是好学生、班长,在蛤蟆上也要以身作则。外公到底很有本事,一抓就抓了几十只丑陋的大蛤蟆。
晃悠晃悠带着去上学。这次又要被表扬了。到了班上,他们都说,早就征集完了,现在蛤蟆不要了。--------我是永远不记得正确的日期的。
上课的时候,那个蛤蟆的袋子,就在我的脚边,可笑地索索声响,不停地蠕动。捱到下课,我是不能再把它们带回家的,我不能伤大人们的心。就一溜烟跑到操场,把蛤蟆都放了。之后大摇大摆回到教室。
后来在课间,看到几个男生,很希奇地发现操场有这么多的活物。男生都是残暴的。他们拿了小石头,瞄准了掷那些乱跑的动物,蛤蟆丑陋而可怜,行动缓慢,那一刻,心里非常难过。而我居然没有勇气上去说:蛤蟆是我家的,你们住手。
不知为什么,这件事一直记得很清楚。也许是因为自己、完全是自己的过错,而伤害了无辜。后来每次吃六神丸,都会在心里说对不起。
至于大门钥匙,更是不知丢了几次。问题是每次都喜滋滋地把几楼几号写在上面,更是遭到父母的恶骂。
就这么糊涂的一个小孩,现在居然像模像样地过着小日子,管着别人。
所以我们的小M是不用担心的,长大了一定比我有出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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